【喻黄】成契
·奇幻向，巫师X骑士，有些逗比，HE
·双向一人称，终于OOC不可避【跪
·文比较长，一发完结就是这么酸爽www祝您食用愉快~
A
我叫喻文州，是个巫师。
听起来有些可怕，但这其实是个有趣的职业。除了占卜这种常规项目以外，镇子上的人有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也都会来找我帮忙——比如那谁家的小卢误食了焰影石后一直吐文字泡吐个不停、那谁家的小高有段时间总是不明原因用力睁大左眼，对了，还有那谁家的小宋前两天还偷偷跑来问我自己是不是隔壁韩叔叔和张叔叔的儿子，之类等等。
也许会有点麻烦，不过我能感受到镇子上的大家都很信任我，我也很乐意帮助他们。
我住在布尔斯镇旁的冰霜森林内，“冰霜”只是它的名字，森林就是普通的森林；除了冬天还有些“冰霜森林”的样子外，其他季节都是郁郁葱葱草木丛生的。像大部分童话、奇幻故事里描述的那样，我就住在森林深处的一个小木屋里。大部分时间只有一个人，的确有些寂寞，不过并不会无聊。
巫师可与神灵沟通，从而获得强大的力量，神灵也会限制巫师将这力量用于守护而不是破坏。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就接替上一任巫师，与这片土地之神定下契约，冰霜森林的一切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皆可为我所用。而条件是我不能离开森林，并要一直守护着镇子上的人们，这才是我真正的职责所在。
你说这听起来更像是个诅咒？不，我想，这是我最大的荣耀。
B
我叫黄少天，是个很厉害的骑士。
有多厉害随便拉个人问问就知道了，简单的说，我是荣耀大陆上最厉害的自由骑士。所谓自由骑士呢，其实就和武侠小说里的独行侠差不多，路见不平惩恶扬善，不过偶尔也会迫于生计去冒险家公会那里接个任务什么的。其实我是很愿意和你讲我的光辉历史讲上个三天三夜的，但是我现在有个麻烦。
这个麻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从两个月之前我参加了联盟骑士团在边境抵御暗黑殿堂的黑巫大军的入侵说起。啊？问我一个自由骑士为什么要参加战争？边境的人民正在水深火热中啊！懂不懂什么叫“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什么叫我画风不对？没见过爱看武侠小说的骑士哦？哎别跑题，我和你说，那真是一场恶战啊！我们骑士这种近战打巫师那种远程可是天生的劣势，场面真是险象环生凶险无比，不过凶残如我，还是抓住了一个微小的机会，英勇无比的一剑秒杀了领头的大巫。
好了问题就出在这了，谁知道这天杀的大巫还带自爆技能的？当然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自爆，就是他死翘翘的时候就会放个避无可避的诅咒到杀他的人的身上。你说说这技能还有没有下限吧，无耻程度简直堪比叶修。
问我叶修是谁？呆会就有人告诉你了。我说能不能关注下重点啊？我中了一个大巫用绳命换来的诅咒好吗？嗯我现在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心口上出现了一柄剑的图案，黑色的，纹身似的，还挺炫酷。但也是邪门，找了几个有名的巫医看了都说自己解不了，而且这诅咒凶险得很，三月之内就能取我性命，要找我命定之人才能解除。
……命定之人是什么鬼啊。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欺负单身狗没对象是吧？
眼看死期将至——虽然我真是没什么实感，不过他们说得怪渗人的，我也还不想就这么英年早逝。被逼无法，我跑去找了有大陆百科全书之称的……叶修那个老混蛋。
谁知那家伙看过了之后难得收起了嘲讽脸，一脸凝重催命似的让我赶快去找隐居在冰霜森林的索克萨尔第三任继承者。
呃……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没记住，什么什么粥？听得我都饿了。
不过冰霜森林我还是很熟悉的，因为我就出生在布尔斯镇。爸妈走得早，在我还没记事的时候就死在一次魔兽入侵里了，我被他们锁在衣柜里才幸免于难。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镇子里开始有了巫师镇守。我小时候还总去找那个巫师玩。那家伙叫做魏琛，镇子里的孩子们都叫他魏老大。他一开始带着个师弟，俩人一起在森林里搭了个木屋，后来又不知从哪收来了一票小徒弟做继承人养着。说是守护镇子，不过看他每天也没什么正事，就和我们一群小毛孩玩在一起，偶尔指导一下徒弟。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魏老大就是大名鼎鼎，有着索克萨尔之名的大陆第一巫师。
我十四岁时第一次和镇子的最强骑士切磋，之前期待了很久，结果感觉就和切菜一样，于是我在那一年决定外出游历。没过两年，就听说魏老大主动放弃索克萨尔之名，废除契约，将守护镇子的使命也交给师弟方世镜，自己甩甩手远游去了。而现在索克萨尔已到了第三代，据说这位巫师年轻的很，从继任开始从未出过冰霜森林，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我觉得我没准还认识他，魏老大当初那几个小徒弟我都是认识的，不过我是没看出哪个像是这么有出息的。
说实在的，我也真是被老叶那张死人脸吓得够呛，直接火急火燎的赶去了冰霜森林，都没来得及去镇子上问候下儿时伙伴。可终于沿着熟悉的路走到那间木屋前时，我呆住了。
透过窗子，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巫师；穿着一件最普通的黑袍，黑发整齐，身量和我相仿，宽大的黑袍显得人有些瘦弱。他低头认真鼓捣着瓶瓶罐罐的魔药，似乎进行到了最后一步，还像动画片里演的一样，嘭得炸出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
魔药散发出的奇异的香气从门缝飘散出来。我隐约有了猜测，但又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屋里人好像早就感应到了我的到来，有条不紊的给新制的魔药扣好了木塞，这才不紧不慢的起身推开了门。
“少天，好久不见。”
“………………”
我靠靠靠靠不是吧！居然真的是你……吊车尾的？！
A
三天前，我收到了一位老朋友的来信。
说起这位老朋友，可算是大陆历史上传奇之一了。现任冒险家公会会长叶修，还有另一个身份，荣耀大陆第三十九代领主的哥哥的大儿子。听起来稍微有点绕，宫廷小说看过吗？他就是这么一个亲王世子的角色，可以继承他父亲的爵位。在我们这里也属于贵族，成年后是要受封一城之主的。
嗯？我看宫廷小说很奇怪吗？荣耀大陆的文化是很开放的，各类文学作品在市面上都能见得到。总之，这个本该有着显赫身份的人，在少年时便自愿放弃贵族身份，离家出走了。这还不算是最惊世骇俗的，他还自组了一支军队并打出了很大的名堂——组建军队如有正当用途，在大陆并不触犯法律。
这一代领主上任之后，大陆边境一直不太平，幽暗森林和暗黑殿堂两股邪恶势力一直蠢蠢欲动，不过近几年就只剩下暗黑殿堂了。嗯你也猜到了，幽暗森林就是被叶修灭掉的。叶修也因此一战成名，人称“斗神”，更有大陆史上最强之称。
至于他现在为什么跑来当这个冒险家公会会长，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冒险家公会是个立场很微妙的组织。一方面接受贵族们的各类委托，一方面又要给平民冒险者们提供各种便利；虽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但一直是个比较鸡肋的组织，直到近几年有了叶修前辈这样身份微妙的人斡旋其中，才真正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我和他吗？说是老朋友但也也谈不上很熟识。成为索克萨尔的继任者之前，我也和很多冒险者一样在外游历过几年，期间叶修前辈单方面给过我不少帮助。作为本就天赋异禀且数量稀少的战斗法师，他对巫师之道竟也十分精通，实在不负大陆百科全书之称，我自然是很尊敬他的。他本人不怎么喜欢露面，和人们传的神乎其神的形象也相去甚远，是个很随和的人。
一不小心扯的有点远，回到正题。叶修前辈的信上只有一句话：几日之内，命定之剑将至，蓝雨计划实行在即，等我消息。
这句话信息量不小，就先说说“蓝雨计划”吧。这是初代索克萨尔，也是我的老师魏琛，为消灭暗黑殿堂和叶修前辈共同研究古籍后制定的计划。老师隐退之后没几年就被刚当上会长的叶修前辈请去了冒险家公会坐镇，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而一切的开端，则要从二十年前的一场魔兽暴动说起。
布尔斯镇虽不大，却地处大陆中心，属于军事要塞。二十年前，正是在此地发生了魔兽屠镇的惨剧。只有少数人知道，这并不是单纯的魔兽暴动，而是有暗黑殿堂的黑巫在背后操纵。当时年纪尚轻的老师来到镇子里协助镇压魔兽，无意在冰霜森林中发现了黑巫布置多年的死亡之门。当时负有大陆第一巫师之名的老师也是第一次见到只在传说中出现的死亡之门，他拼尽全力也只能在短时间内封锁死亡之门，无法完全关闭它。
情况紧急，一向肆意潇洒的他也只能选择了很多学成后回归故里的巫师都会做的选择——与土地之神定下契约，借助神力才将死亡之门彻底封印。而代价是除非解除封印或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否则他将无法走出冰霜森林。由于并非普通的操纵草木鸟兽，封印结束后老师也元气大伤。
老师起初并不觉得我是合适的继承人，并整日长吁短叹自己英明一生难道就要老死在冰霜森林里之类的。这也怪不得老师，我的确在各方面表现都不出众，唯独沟通天地之神的能力异于常人，但巫师们用得上这项技能的时候并不多。
直到我十四岁时，和老师说了我在梦里能与灭神沟通，睡醒后还发现心口出现了一个带火焰的倒三角的蓝色符咒图案后，老师吓得坐到了地上。
……嗯事实就是这样的，我讲话并不会夸大事实。
老师后来告诉我这叫做灭神的诅咒。由于连他以及他的老师、他老师的老师、他老师的老师的老师……总之近千年来只有我能与传说中的灭神沟通，所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灭神的诅咒会留给我。“虽然听上去不吉利，不过有用得很，你小子简直是开了挂了，老夫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哈哈哈哈！”他原话是这么说的。
古籍中记载，灭神的诅咒若在混乱之雨中与命定之剑结合，可成蓝雨之契，能净化世上一切黑暗之物。
其实古籍上记载的大部分内容都不太可靠，然而灭神的诅咒已经出现在我身上。近几年又接连有几个军事要塞传来发现死亡之门的消息，大陆上几位有名有姓的巫师都被困守于这几个死亡之门处；边境更是战报频传，暗黑殿堂连年壮大的势力似乎再无人可挡。老师和叶修前辈他们不得不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多方打听消息寻找命定之剑，却几年来都无果。
两个月前，我在睡梦中忽觉心口发烫。第二天一早便听说边境传来捷报，第一骑士黄少天一剑斩杀暗黑殿堂大巫，“剑圣”之名不胫而走。
我摸着还在微微发烫的心口，一时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老师说得很对，灭神的诅咒，果然有用得很。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少天。
B
“……好久不见。”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憋出这四个字。
这也怪不得我，小时候听人叫他吊车尾的听得多了，我到现在也没想起来这位巫师大人到底叫什么粥。快十年没见，我定神仔细看了他半天才终于勉强把眼前人和当年那个瘦瘦小小、被人嘲弄欺负也始终波澜不惊的少年形象重合起来。
至于他叫我叫的这么亲热，我回想了下，小时候的确帮他解过几次围。那个时候虽然也挺看不上他这受压迫也不反抗的没血性的劲，但还是那些自己没多大本事就会欺负人的熊孩子更招人厌。
“少天还记得我？”他自见了我就一直笑着，这时似乎有些意外，还侧了侧头，“对了，我的名字是喻文州。”说着，他微微一挥手，半空中水蒸气汇集成水珠，拼凑出了“喻文州”三个字，好吧原来是这三个字。
……等等我好像重点错了！操控自然力，妈蛋的这不是元素法师的技能吗？说好的巫师呢？我没找错门吧？而且还能用水拼出字来，这要多强的操控力？
“终年呆在森林里，闲暇时学的，见笑了。”好像看出我的惊讶，他倒先开口解释了，随后，干脆连手指头都没抬，水聚成的字就凭空消失了。
“嗯……”我咽了口口水，整个大陆都鲜有敌手的我不知道为何感受到了莫名的压迫感。一时也懒得思考喻文州是怎么从吊车尾蜕变成这么个多面手大神的，只想着还是快点解决问题要紧，“文州，我这次回来是有个急事要拜托你帮忙，多年不见也没和你叙叙旧就直奔正题了真是抱歉啊。”说着我直接卸下了肩甲，解开了一半上衣，露出胸口的图案，“你也知道前一阵子暗黑殿堂的大巫被我干掉了，但他临死时在我身上下了诅咒，叶修那家伙说你会有办法。”
看见我身上的诅咒，喻文州终于敛了笑容，伸手覆到我心口上。他体温偏低，覆在有些发烫的诅咒上还挺舒服。随后我看到他几不可见了皱了皱眉，半天没吱声。
我刚想叹气说你没办法也不用为难，就见他转身拿来了刚才那瓶有着奇异香味还爆出朵小蘑菇云的魔药，“先把这个喝了。”他语气还是挺温和的那种感觉，但却带着种毋庸置疑的力量。我也没多想，当即仰脖喝了。
他却又笑了起来，“剑圣大人名头这么响，不怕我害你吗？”
其实刚喝完我就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信任他了。毕竟有十年未见，他更是脱胎换骨了一番，平时我一定会有几分警惕心的，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但人毕竟是老叶引荐的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喝了药之后除了感觉身体有些轻飘飘的，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你的话应该不会吧，哈哈。”我随口答道。
喻文州笑笑没再说话。只见他闭上眼，再次伸手覆上了我的心口，这一次他口中念念有词。
好吧这是巫术的咒语，证明我没找错人。嗯……我感到心口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被抽走，低头透过他手指的缝隙一看，发现我胸口那把剑的颜色居然在逐渐变浅，呈现出深蓝色。而喻文州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额上更是冷汗直流。
……这家伙在干嘛？解个诅咒需要这么拼的吗？按说这几年我也上过了不少战场，受伤、死亡这些沉重的字眼对我们骑士来说都是每天都在发生的再普通不过的事。然而此时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竟觉得整颗心都被攫住了一般……嗯毕竟是为了我才遭这份罪的，看着他这幅模样我还能无动于衷才说不过去了吧？
……不过这时间是不是也略久了点？眼瞅着十多分钟过去了，我胸口的剑已近乎天蓝色，喻文州这边更是摇摇欲坠的样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声试探道：“你还好吗？解不掉也没关系的，不要逞强啊。”
喻文州好像没听见似的，依然叨咕着我听不懂的咒语。
我有些急了，但又不敢贸然起身。毕竟我对巫术一窍不通，现在终止巫术不知道会不会让他的情况更糟糕。
“文州，文州？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虽然我来的挺急的但解咒这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你……疼的厉害吗？你看我们其实也没……哎我发现我今天都不会说话了，总之你不要为了我伤害自己啊。你看你小时候就固执得很，这点倒是一点都没变啊，你听我一句成吗？我死不了的。”
“真的，我觉得这咒解不了也没什么的，这剑还挺帅的对吧？老叶那人估计你也知道，就爱搞这套故弄玄虚的，估计就是驴我呢。……哎文州算我求求你，你停下来吧好不好？”
我这句话刚说完，就在我思考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劝他才能停手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没事了，少天。”
说完这句话他就带着一脸解脱的微笑以就此撒手人寰驾鹤西去的架势倒在了地上。
……我呸呸呸，瞎用什么成语呢。不过我的巫师大人您别吓我成吗？看这架势我都不敢上手探探还有没有气了……我了个去，还好还有，看来只是昏过去了。
我尽量轻手轻脚的把他抱到了床上，还真是轻啊……我的神啊这背上都被冷汗湿透了。我说这咒真解了吗？我怎么觉得心口又酸又痛的比之前难受多了。
就在几十分钟前，我还记不起他的名字，他却肯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是因为叶修那家伙的拜托吗？我越想越不是滋味。
喻文州你可不要有事啊，赶快醒醒吧，我有好多话想问你呢。哎等等……之前是不是有个说法说这咒是我命定之人才能解的来着？这是几个意思啊？！
A
看到少天身上的诅咒时，我着实吃了一惊。
叶修前辈可真会给我出难题，说什么命定之剑将至，可没说还有个鬼影缠身咒也一起来了啊。
这黑巫的咒术恶毒得很，起初中了鬼影缠身没有任何感觉，在之后三个月内会被鬼影召集的幽魂缠绕，生命力慢慢被吸尽而亡。而这诅咒的代价也很沉重，施咒者作为鬼影将成为黑暗神的奴隶，永生永世为其驱使。
说起黑巫一道，其实和普通巫师是共通的，都要和神灵沟通。只不过与他们沟通的是大大小小的黑暗神，想从中获取力量更是要通过赤裸裸的交易，比如人的各种感情，甚至是各种器官。
我一直觉得，如果不是为了复仇之类的原因，哪有人会想不开到要去做黑巫？暗黑殿堂是怎么给他们的巫师们洗脑，还组建出了黑巫大军的，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回到少天的鬼影缠身上。这一诅咒代价太过沉重，即便是黑巫也很少有人会施展。古籍上有的记载也只是寥寥一句“命定之人可以心将其净化。”
我不知道少天命定之人是谁，就算那么碰巧就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以心将其净化”。说来说去，我愈发觉得古籍这东西其实就是个坑。老师、叶修前辈，你们是真心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蓝雨计划上了吗？
然而对这咒我也并非无计可施，有个笨方法，每个巫师都会用的方法。
没错，我将诅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这也不是完全出自我更希望他活下去的私心，更是为了给蓝雨计划多争取三个月的时间。
嗯？你说我给少天喝的药？那个本来是我怕在结蓝雨之契的时候什么不良反应才为他准备的。还特意请来了大陆第一魔道学者王杰希前辈来帮忙，这并不算麻烦，实际上他现在就隐居在布尔斯镇。说起来，魔兽暴乱后的布尔斯镇也真是卧虎藏龙，冰霜森林的死亡之门封印至今固若金汤也要多亏了他们几位在此坐镇。
再回到刚才的话题，蓝雨之契只是可能有不良反应，但吸取诅咒是一定会有很强烈的不良反应的，就提前给他用掉了。那个……这药工艺复杂，之前还失败了几次，时间紧迫我只来得及做这一瓶，还好做出来了。所以这并不是苦肉计我也没有有自虐倾向，还有什么问题吗？
……对，我从不惧怕死亡。我也相信老师、叶修前辈、少天、还有那些甘愿收敛锋芒，蛰伏于镇上的前辈们，若是为了这片大陆的和平与安定，每个人都会毫不迟疑的以身家性命相拼，因为这是我们共同的荣耀。
不过，既然还没到那一步，灭神的诅咒也好，黑巫的诅咒也好，还是都冲着我招呼吧。
离我的光远一点。
B
“你终于醒了！”看着喻文州的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我也终于能把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咽回肚子里了。
“嗯……你没事了吧？”
“……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很违和吗巫师大人！？一个昏倒了一天一夜刚清醒的无比虚弱的人问一个活蹦乱跳的能当场表演胸口碎大石的人有没有事？名扬大陆的索克萨尔大大原来就是以这神一样的逻辑声名远播的是吧？”我这刚要说出口的台词就被抢先了，简直气结。
喻文州倒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我见他还要挣扎着起身扒我肩头的衣服，干脆自己扒开了给他看，随口道：“你说这诅咒解了，剑怎么还在这儿？”
“你不是说挺帅的吗？我就把它留下了。”这人笑眯眯的，顺嘴胡扯出来的也能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文州，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挺不一般的，现在看看，我是不是比魏老大有眼光多了？对了，之前几个给我看过的巫医都说这咒要命定之人才解的开，嗯……这话有谱吗？”没了昨天初见时的压迫感，我和他说起这种有些尴尬的话题也没什么障碍。
“是他们没能耐解不开，只能胡编乱造了。那个……少天，介不介意帮我倒杯水？”
“你不是自己能变吗？”这话题转移的够不自然的，我忍不住揶揄了他一句。
“那是生的，凉开水比较健康。顺便可以再烧些热水吗？我想泡泡脚。”
……这人怎么回事，使唤我使唤的挺顺手的哈？我突然觉得心好累，不太想说话了。话说他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老叶同志，就你一天天的嫌我吵，我有很正当的理由怀疑你是故意派喻文州来克我的。
A
少天提起那“命定之人”之说时，我的确想过干脆顺水推舟的承认了也好，更有利于关系的进展。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还是算了吧。
让我意外的是，少天居然守了我一天一夜没睡，这让我很是愧疚。看到他心口那触目惊心的鬼影缠身让我有些失了冷静，才会如此考虑不周。然而利用他的内疚实非我本意。比起我一人赴死，我现在甚至有些希望蓝雨契约的结果是将我们一起献祭——我和叶修前辈还有老师曾经讨论过，古籍上的记载太过简洁，并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
可能也是我想得太多，毕竟少天现在对我不会有什么出格的感情；而我与他十年未见，更不敢说有多么的了解他。但只是看我受了十几分钟的罪就能让他守我一天一夜不睡，如果让他知道我会因他而死，就算只是朋友，他会不会也比自己去死还要不好过。
不过想再多也没有用，对于蓝雨之契，我们甚至没什么可尽的人事，只能听天由命。
之后我也与少天详细说了蓝雨计划是怎么一回事。说是详细，不过也就几句话交代完了。
“所以给我解咒只是顺便的，来结这什么契才是正事？你看我就说叶修那混蛋是驴我的吧。”
“最坏的可能是，你我都死翘翘了，那黑压压一片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还什么事都没有？”
“嗯，不过还是值得一试的。我觉得我的运气一向挺好的，你呢文州？”
我？能与你同生共死可是我之前做梦也不敢想的事，自然荣幸之至。
B
喻文州醒来之后的第二天，老叶就带着魏老大他们一群人来了。来的几个也都是大陆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算是游历大陆多年，但也不敢保证能说出每个人都姓甚名谁。再看喻文州，我简直要当场给跪了，亏他十八岁以来就没出过冰霜森林，在场十几号人竟每个都跟他熟得像多年老友似的。
“我说，少天今天怎么不说话？我都不习惯了，文州是不是不堪其扰才给他毒哑了？干得好啊干得好。”说这话的自然是叶修。
“滚滚滚滚，我看最该把你毒哑。对了老叶，你之前可没说我这咒这么难办，文州给我解了咒之后可是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
“你说什么？！文州把鬼影缠身给解了？”嘿，我还第一次见到老叶这副表情，喻文州果然很了不得啊。
叶修回头看了看魏老大，结果魏老大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解、解了？！那鬼话连篇的古籍有靠谱的时候了？我看咱这蓝雨计划也有谱了。”说着还要来扒我衣服看。
喻文州不知是不听到我们这边的对话，本来在和王大眼在另一边讨论什么的他突然转过头来意味不明的和我们笑了一下。
叶修这家伙好像立刻心领神会了一样，皱了皱眉说：“行了老魏别扒了，文州他是……哎。”
“嗯？不是吧……得了，我看那小子心里有数。”魏老大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你们俩这是和我打什么哑谜呢？这咒是还没解？文州呢？他会怎么样吗？”
“解了解了，你就别操这心了。不过少天，你也想好了？我是觉得你们小命无忧，但多少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没有人能强迫你们冒这样的险。”
“想好了想好了，哪来这么多废话。今天人来这么齐不就等着看我俩这热闹吗？我看也都别唠家常了直接开始吧。”
“老魏……我被黄少天说废话多……我有那么小小的一瞬间产生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叶修默默瞅了我一眼，就和魏老大勾肩搭背的去另一头准备布置了。
“别瞬间啊！你快，赶紧，把我们小喻身上那什么弄你身上去，我还不想后继无人。”
“我去，你小点声。文州那一片苦心简直感天动地别被让你给捅出去了就有意思了。”
……当我是聋的呢你们俩。听这个意思，喻文州为了帮我解咒还给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烦？但我仔细观察过，他在昏迷醒来后并没有什么异常。哎，不知道我现在去恶补一下巫术还来不来得及。
我觉得我要被喻文州带进一个怪圈里去了，到现在为止这个人给我的印象也是一分为二的。两天前刚见面时那强大的压迫感清楚的告诉我面前的人是一个强者，话说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昨天晚上聊天也是他一直在问我的事……对了，也不知道我和他单挑有多大的胜算，等事情都结束了一定要找他PK一下。
我去，差点跑题。而小时候的他呢，被人欺负了也是那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谈不上是什么需要被保护的弱者，但总归是无法和我站在同一水平线的存在，甚至在我心里连朋友也算不上。嗯？现在？那当然不一样啦，我们也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了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看我的，为了帮十年未见的我，开口没说两句话就先把自己放倒了……这怎么看，也非同寻常吧。
另一边喻文州还在和王大眼探讨着什么，俩人好像是一起用星星射线围了个结界防止接下来的混乱之雨波及到其他人。
……现在告诉我喻文州还会什么我都不会惊讶的。
看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温和的彬彬有礼的样子，这么一想，他对我的态度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换成是王杰希要死了他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那么到底是哪里让我产生了他对我有什么不一样的错觉的？
A
蓝雨之契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万事俱备只差混乱之雨。
混乱之雨属于高级巫术的一种，需要与雨神沟通的同时将巫咒注入雨云，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会使雨中人的思维短暂的陷入混沌状态。如果面积较小还算好说，这次为了防止我和少天在结契过程中发生什么发生始料不及的状况而出了混乱之雨的范围，需要很大的一片雨。我有些担心，毕竟老师的巫力和体力都不复当年。
“老师，混乱之雨由您一个人完成会不会有些勉强？”
“你小子可是出息了啊？老夫还没老到连个小雨都下不好，还能边下雨边把你打得满地打滚信不信啊？”
“……呵呵，老师要打我我自然是不敢还手的。”
“哎行了行了老魏，多大年纪了还跟孩子置气呢。文州你也放心吧，有我在旁边帮衬着呢。”
叶修前辈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我也再没什么其它的顾虑了。看看那边……嗯？少天是在愣神吗？真少见啊。
“少天，是不是有点紧张？”我走过去问他。
他好像还没回魂似的转过头来看着我，也不说话。这种状态可是够犯规的。
“不用紧张，等一下你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就好了。”
“……我去去去，我有什么可紧张的？这种时候不要抢骑士的台词好吗？呆会莫怕抱紧我。”
“好的。”
“……那个，我是开玩笑的……不过，你要是真的怕，也不是不能抱。”他挠着头说道。
叶修前辈，可以等下再开始吗？血槽空了，我想去找下张新杰。
B
打架也好上战场也好，都不是问题。但这什么蓝雨之契，可是毫无前例的大胆尝试啊，是个人就多少会有些紧张吧。我就不信喻文州一点也不紧张。
“我想了下，还是等我们一进去就开启圣诫之光吧。”这人又跑去和张新杰嘀嘀咕咕了，“不然一旦有什么危险可能会措手不及，保护大家就拜托你了。”
这种时候也考虑的是别人的安危吗……好吧，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的心理素质就是这么变态。
“少天，怕了没？现在反悔可还来得及。”
“……叶修你大爷的！还没完了！埋骨之地我都陪你走过一遭，还会怕了这个？”
“行了。那就上吧，两位英雄。”叶修拍了拍我的肩膀。
混乱之雨已经降下，喻文州朝我伸出了手。
在一群男人的围观之下和另一个男人手牵手……好像有些怪怪的。但我又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这种时候还是交给专业的吧。
于是我和他一同跨进了混乱之雨中。
……
好像……除了混乱之雨带来的影响，什么变化都没有？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这不是我第一次尝到混乱之雨的滋味，在战场上这种巫术是很常见的。一旦进入了雨中，就要集中精力想一件事才能不受影响。
往常我想的都是我的剑，但现在还想这个显然不对路。那想些什么好呢？蓝雨之契，或是……喻文州吗？
“少天，不然……我们把衣服脱了试试？”
……搞了半天你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吗！咱俩是在这瞎猫碰死耗子呢！亏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靠谱的人！
喻文州松开了我的手，背过身去开始解他的巫师袍。无奈我也只能开始脱衣服，话说他背过身去干嘛？这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再说他背过去不也要被那一堆围观的人看吗？
来不及细想，我刚脱了半边衣服，胸口的剑一接触到雨滴就有了反应，发起烫来。我仔细看着那把蓝色的剑，不再像是纹身一样，而是有光华在其中流转。
这是有戏啊！我急忙想看看喻文州那边是什么情况，但他仍是背对着我，好像在犹豫着什么。这家伙褪去了宽大黑袍之后的身体完全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瘦弱，可算见到活着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了。
“文州，你看我胸口的剑在发光！你的呢？总背着我做什么？”
他似乎叹息了一声，这才转过身来。这一转身不要紧，我心口顿时犹如火烧一般，低头一看，那把剑更是金光大盛，一个相同形状的光影从中脱出，在半空中越变越大。
我脑子里本来就被混乱之雨搅的乱七八糟，被这能闪瞎人眼的光一晃更是头晕目眩得厉害。估计喻文州也好不到哪去，他胸前也同样飞出了一个光影，是个带着火焰的倒三角符咒形状。
两个光影终于在空中撞到了一块，缓缓旋转着。剑就在插在火焰中央，样子倒是契合的很。
“我去，刚才这俩人突然被圣光环绕，我还以为是要变身了，结果就这样吗？”
……有人能去堵一下这老祸害的嘴吗？我们这本来挺高上大的场景，有这么一秒毁气氛的吗？
这时，雨云中也出现了一个逐渐变大的水滴形光影，最终缓缓降落在旋转着的剑与诅咒中央，一起旋转着。
“很美。”……好像是张新杰在说话。
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到底什么时候结束？杀人不过头点地，给个痛快好不好。我这头疼得厉害，心口也烧得慌，话都不想说了。
……
直到那转啊转的光影都快要把我给催眠了，才突然化作一道光箭钻回我心口。
我靠靠靠靠吓一跳好吗！我摸了摸仍有些微微发烫的心口，发现图案已经变成了刚才在天上转的那个。所以……这算是结束了？
“老师，雨可以停了。”
我望向喻文州，看到他那个和我一样的图案也是蓝色的，才松了口气。
他看到我往他那边瞅，冲着我有些安抚意味的笑了一下。
哼哼，你笑也没有用，别以为我没看着。
他转过身来那一瞬间，胸口的图案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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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少天这表情，大概还是看到了。这下有些伤脑筋了。
不过我们都能活下来，总是皆大欢喜的。没什么不能解决的，活着就有希望。
“文州，这就算完了？”叶修前辈先走了过来。
“嗯，刚才灭神又出现了。”
“他怎么说的？”老师显然对这个更有兴趣。
“嗯……”我犹豫了下才说出口，“‘吾之利刃已归，无以为报，将为汝灭杀一切阻碍，来日有缘再会。’”
“哈哈哈哈哈哈！这灭神怎么是这种画风啊哈哈哈哈……穿越来的吧？”少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反常，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想。
“你怎么知道灭神有没有按他说的做？”
“我能感受到死亡之门的封印消失了。”
“什么？！这怎么回事？不要吓唬老夫成吗？”
“……对不起老师，我的意思是，死亡之门消失了，所以封印也一起消失了。”
听了这话，大家也都很惊喜。有几位前辈还立即去往死亡之门所在的位置查看，想亲眼验证下这前所未有的奇迹般的契约之力。
“我操，这东西真有这么神？那你身上那个……”
我点了点头。我和少天都平安无事，暗黑之力更是尽数被净化，是之前的所有设想里最好的结果。
“哎哎王大眼你先别走，属你飞的快，快骑你那扫帚到黑暗城那边看看暗黑殿堂是不也一起消失了。”
“……叶前辈，多年不见，你讲话还是这么风趣。”
当然，暗黑殿堂并没有消失，黑巫们也都活着，只是再也无法使用任何有暗黑之力的咒术了；换言之，就是黑巫们都变成了有各种残疾的普通的巫师，再无法成什么气候。我和老师后来分析了下，认为灭神大概是把黑暗神们都灭掉了。
“文州，少天，这回你们可是名副其实的英雄了啊！我代替大陆人民感谢你们啊。”叶修前辈看起来心情真的很不错。
“老叶你什么时候能有点下限啊？大陆人民用得着你代替吗？我看这阶级敌人也解决了，你也总算可以回家养老了，别哪哪都有你的了。”
“少天你这么说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哥不就比你大个四岁吗？怎么生生被你说的跟大了四十似的呢？再者我要真回家了你们这些自由骑士就等着饿死吧。”
“咳，叶修前辈，我和少天也都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怎么这么干脆的转身就走了？
“文州啊，到底还是让他知道了？一晚上摆平他，哥相信你的实力。”
“……借前辈吉言。”我苦笑。
……嗯？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喻文州！！！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也和叶修这家伙一样无耻呢！你给我下了什么咒？我为什么走不远？！”
……这是怎么回事？我试着用了几个瞬移术，也只能移动到离少天比较近的地方。
“所以说，这蓝雨之契唯一的‘副作用’是，你们俩无法离开对方超过一百米？哎我就说嘛，这么高端的契约怎么可能就是对情侣纹身呢。老魏之前和我说你是灭神亲儿子我还损他来着，现在看这神助攻，可是比亲儿子还亲啊。”
恐怕还不止如此。我刚才就隐约有一种感觉，一直想试试看，但是碍于我和少天现在的状态有些尴尬才没试。
我闭上双眼，将精神力集中于心口蓝雨之契处。
“骑士大人，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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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的声音是直接出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一瞬间我有种浑身过了电的感觉，然后就无师自通的掌握了一项新技能。
不过我现在不太想和他说话，无论是哪种方式。
我并不是在和他过不去，他没什么对不住我的，反倒是我欠了他一条命。我是在和我自己过不去。
当我知道蓝雨之契会让我再也无法离开他身边时，第一个念头不是怎么才能解除这鬼契约，而是还好结契的人是他。
……这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比起叶修啊魏老大啊，喻文州真是顺眼了不知道多少倍。
说来说去，我到底在纠结什么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有些话其实根本不用问，看到那个黑色的诅咒在他身上时，不用老叶那些个旁敲侧击的我也看得出来喻文州对我……的确是不一样的，虽然不太明白源头在哪。反正我对他……也讨厌不起来，他又很强，以后就这么一起行动听起来也不错。
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说起来我真正认识现在的喻文州还不到三天好吗？这契约是专业搞拉郎配的吗？这要是结契人不是他呢，本剑圣这下半辈子不就毁了？
……我这种车轱辘一样的无论怎么想都会转回到这个问题上的思维也非常不好。
总之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喻文州回到了他那间小木屋。他看着我一直面色不善，也很有眼色的鼓捣他那些魔药去了，直到睡前都没来主动和我说话。
于是在我准备不管明天怎么样先把今天睡过去的时候，脑内突然出现了一声“少天”。
吓得我一激灵，我还很不习惯这种交流方式。本来混乱之雨引起的头疼已经好点了，现在又针扎似的疼了起来。
“这样不累吗？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不好？我头疼。”
“怎么会头疼？一直疼吗？为什么之前不说？”喻文州没用瞬移术，但整个人却像是瞬移过来的一样，探过我的头之后才说道：“嗯……混乱之雨引起的，不碍事。但是，少天应该知道在混乱之雨中只要集中精神就不会有问题的吧？”
“那时候完全不知道该把精神集中在哪。你当时想的是什么啊？”我随口问道。
他看着我，笑着眨了眨眼，没说话。
……我是不是被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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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我知道这种事急不得，但我还是想尽快和他好好谈谈。
蓝雨之契的效果，如叶修前辈所说，真是“神助攻”，也着实让我欣喜不已。但就我和少天目前的关系来说，过度的推进反倒会起了反作用。
“这个……让你为难了吧。不用太担心，我会尽力想办法把它解除掉的。”我摸了摸心口的蓝雨图案，苦笑着说。
“你想把它解除掉？！那暗黑之力又复苏了该怎么办？”
“理论上说，暗黑之力是不可能再复苏的。”没想到他会先考虑到这个问题，“就算一直无法解除，我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你放宽心就好，还和以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顾及我。”
“嗯……文州，我还是有些在意，那个，我记性不大好，你不要见怪。我是小时候做过什么让你念念不忘的事吗？”
这话题转得够突然的，我稍微回想了下，才说道：“并没有，只是人都有追逐光的天性。”想起小时候的他，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呵呵，少天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发着光的。”
他似乎犹豫着什么，沉默了半天才艰难了开了口，“这就值得你拿命去换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可能无法理解对我来说这光的意义。我们虽然都没有家人，但你一直以来都是备受瞩目的存在。我的话……甚至可以这么说，除了少天，没有人看到过我。”
“老师于我有救命之恩，教导之德。如果没有他和方前辈，我可能早就死在战乱中或是饿死在边境地带，我自然很感激他。但在得知我能与灭神沟通之前，他也和其他人一样，从没有在心底正视过我。”
“我并不是在埋怨老师他们，嗯……其实我说这些只是为了铺垫。自从和少天有了接触之后，我才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明确的定位。”他望着我的眼神很认真，我忍住不住打趣道：“也不是说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这可有些困难。我只是一直渴望着……抱歉，希望我的说法不会让你感到不适，渴望着和你站在同一高度上，共同守护这片大陆。可以说，没有少天，就没有现在的我。”
“……但我觉得，在我的印象里……我不太会说话啊你就听个意思，你看起来并没有像你说的那么……那么需要我？”
“那时候的我还没有能与你比肩的能力，怎么会表露自己的心思。而等到我继承了索克萨尔之名时，却同时也肩负了守护这一方土地的责任。我一直以为，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了。”
想及此，我忍不住伸手轻触他的脸颊。木屋内光线昏黄，使得他本有几分硬朗线条的面庞都变得柔和起来。
“对不起，少天，我刚才和你说了谎。就算真的存在解除蓝雨之契的方法，我也不会去做。要我亲手葬送自己终于实现的梦，这太残忍了。”
他没有躲开我的手，只是怔怔的看着我，似乎有几次想开口却欲言又止。
……再这样下去就要大事不好了。
“咳，少天也困了吧？还是早些休息。”费了不少劲才抑制住刚才的欲望，我转身拿过一支还温热的药瓶递给他，“把这个喝了吧，有利于睡眠。”
他还是像两天前一样，想也没想的一口喝光。
“晚安，少天。”我挥手熄灭了灯。
“文州……”
“嗯？”
“……你刚才给我喝的，好像是牛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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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又到我了？我这次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倒是可以问问看。
之后的事？暗黑殿堂一消失，大陆真是和平到我都不习惯了。哎我当然也不喜欢战争啦，就是突然闲下来有些不适应。
老叶还是回去当他的会长，魏老大也跟着他一起回去了。之前在潜伏在镇子上的几位大神，就是王大眼还有老韩张新杰两口子呗，也都该干嘛干嘛去了。据说他们还都在这里找到了合适的继承者，也一起带走了。看看我们布尔斯镇，简直钟灵毓秀人才辈出！
文州说没有了死亡之门威胁的布尔斯镇也不再需要他的守护，所以没有继承人也没关系。他直接与土地之神解除了契约，从此行动不再受到限制。
嗯？我终于改称呼了？什么话，我一直是喊文州的好吗？对了，我发现我们俩这个脑内对话简直是神技！方便爆了！毕竟之前有时候话说多了还是有点累的，用这个的话就想说什么说什么，不仅不会被别人听到，还说多久都完！全！不！会！累！啊！
……什么叫他还好吗？绑定了本剑圣了还能有什么不好？当然文州也很厉害，之前大陆都把老叶吹的跟神似的，我看文州一点不比他差。我现在就怨念那什么命定之剑怎么不早点落我身上呢？那个大巫怎么不早点来送死？害得文州一个人被圈在那小树林里好几年，该多无聊啊。
现在吗？文州前两天接到了叶修的传信，说灰角那边有个地下市场很有问题，让我们俩先行去探查一下，于是我们正在前往那里的路上。
……啊？幸福吗？这什么肉麻的问题啊？欸？不是这个幸还能是哪个幸？哎不管你了，反正我每天都挺开心的，不太知道怎么说才好，总之好像，这才是我应该有的生活一样，所以我才说蓝雨之契来的真是太晚了。
“少天，我想你刚刚想说的应该是，我是你的归宿。”
……这技能有时候也不太方便，专心想着什么的时候，如果不控制一下，不小心就会直接传到他那里去。而且他这人偶尔也挺……那什么的。
我靠靠靠靠，他又看我了。是刚才的那句也听到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的问题就回答到这里，还有什么疑问就请自行脑补吧，有缘再会了再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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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我的归宿，少天。
剑所指的地方，诅咒必将如影随形。
-Fin-
非常感谢您看到结尾❤【鞠躬
迟到了太多的情人节祝福~祝烦烦文州一直甜甜蜜蜜哒（づ￣3￣）づ╭❤～也提前给大家拜早年噜~【抛心
_(:з」∠)_这次第一人称写得好累，虽然极力控制了但还是OOC出了新水平，请用力打我不要怜惜我是朵娇花【顶锅盖……
最绝望的就是这种明知道OOC了又没办法往回圆的情况，怪我把喻总设定的太苦逼了【跪
还另外开了几个坑没想好先填哪个……话说我这人写不了连载，写着后面总想着改改前面，笔力不足抱歉TwT但是每次都是一发完结不觉得更酸爽吗！嘛其实也是我自己就喜欢看一发完结的所以……
于是大家下篇文再见啦么么哒~作为新生作者我会保持产量哒！欢迎来FO嗷////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