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雪

·娱乐圈，双艺人，欢乐甜~一个没刹住闸……本章的长度证明我真的准备好好做人了23333

·希望群众不要打我，完结前会有该有的的【

·初章：（一），上一章：（六十四），全文TAG：❀，推荐BGM：Anticipation-Secret Garden

  

  “没问题啊。”黄少天很轻松的样子，朝苏沐橙扬了扬眉：“怎么样，背过台词了吗？来找找感觉？”

 

  苏沐橙难得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场戏我们两个都是站着的。”

 

  “……”黄少天哪能听不出这言下之意，差点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可惜这口气到底上来了，还足够长：“我说咱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和叶修那货不学好？我有那么矮吗？所有和你搭过戏的男演员都比我高？之前拍MV的时候人家导演还说我们这个身高差挺和谐的好吗？我和你说，嫌弃也没用，到时候还不是对我一见倾心，后面也得乖乖喊夫君，劝你还是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苏沐橙置若罔闻地偏过头，等黄少天快叨叨完了，蓦地抬眼望向他道：“周郎。”

 

  黄少天这回是真的噎住了，半天才憋出一个疑问的单音：“……嗯？”

 

  苏沐橙的音色在新一代女歌手中极具辨识度，声线也是难得的可甜可御，平时听她温柔和气地说话还只觉得悦耳，而这一声隐隐含情的“周郎”唤出来……不说能把弯的掰成直的，也足以让广大基佬观影者发自内心地感叹世界上存在着这样的异性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昨夜听你又咳起来了。”苏沐橙起身走近黄少天，从正面环过他脖颈，做了个披衣服的动作，半垂着眸担忧道：“本就没睡上两个时辰，再熬下去要落下病的，如何挂心战事，还须多当心自己身子才是。”

 

  苏沐橙进组比较早，定妆照是之前在无锡就拍好的，小乔的几个造型均衣着素淡，面容也力求看上去是未着脂粉的状态。第一次上了妆换好服装亮相的时候，就有好些男同志的眼珠子掉了一地，而一旁尚能维持风度的导演组，以褚导为首，纷纷露出了很迷的笑容，把其余还算淡定的同事瘆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喻文州当时还半开玩笑地和黄少天说，小乔的选角可以说从侧面印证了孙策对周瑜有多么真爱。换成该时代的任何一位正常男子，接手了这对绝色姐妹，多半会选择坐享齐人之福，分一个给哥们儿一起娶这种行为，很可能会被其他英雄豪杰——譬如孟德兄和他儿子，在内心评价为脑子瓦特了。

 

  要说我们黄老师的专业素养确实没得说，明明前半分钟还一点没在状态，苏沐橙这句台词说完，他已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手拢住那双未及收起的柔荑握了握，语气轻缓道：“换季时偶犯旧疾而已，过了清明便好了，不妨事。若是夜里扰到你……”

 

  “嗳，哪儿的话。”苏沐橙轻扶住黄少天胸口，莞然一笑道：“可是要去外面走走？我与你一起罢。”

 

  旁观的两位对这段精神不太正常似的“一言不合就飙戏”淡定得很，喻文州也是十分钦佩他们这种不需要任何准备时间、开口就能演的。一定要说的话，他也能做得到，只是在感情戏中走纯粹的表现派，他自认远不如黄少天技艺精湛。  

 

  “哎哟，小眼神好苏啊。”楚云秀说着拍了拍喻文州肩头：“人家是谦虚了，不说情绪，肢体和台词也都比你和我第一次演对手戏的时候自然多了，根本没有一点新人的影子。”

 

  “他们俩比较熟悉吧，上学的时候就一起演过戏。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片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台词，自然有差距。”喻文州也不吝于为自己辩解，笑了笑，站起身说：“少天本身经验很丰富，不用拿他当新人看，这一段即兴试戏一样可以打个高分——我去给情意绵绵的才子佳人跑个龙套。”

 

  ……这话里怎么好大一股醋味儿，你们俩is rio？楚云秀陷入了沉思。

 

  “报——”喻文州陪别人试戏照样不带半点含糊，他踉跄着半跪在黄少天面前，胸腔剧烈起伏着：“将军……昨日，出城……狩猎时，遇、遇刺了！”

 

  苏沐橙与黄少天相携的手被攥得一痛，她无措地扭头望去，面上渐渐露出惊惶的神色。

 

  黄少天向苏沐橙递了个安抚的眼神，拍拍她后背示意她不要动，独自一人走上前，不动声色道：“慢点说，主公在何处遇袭，伤势如何——你从哪位将军麾下？抬起头来。”

 

  喻文州临时配合出演的这个角色是来行刺的死士，他对周瑜的敏锐始料未及，闻言先是一顿，而后奇异地不喘了，缓缓挺直了腰杆。

 

  “来人！”黄少天断喝一声，毫不犹豫地拔剑而出，喻文州敏捷地避过，径直朝苏沐橙扑去，却在相距咫尺时停了下来。

 

  “别过来！”苏沐橙用“匕首”抵在自己颈部，颤着声音说。

 

  此时她身上没配道具，只能空着比划。黄少天和喻文州一起看剧本时还吐槽过这里刺客和周瑜一起懵逼的场景略搞笑，实际从情节设计上看还是满感人的，想表达的是小乔情愿自刎也不愿成为威胁夫君的把柄，当然这一行为背后也隐藏着充满时代气息的封建贞烈思想——被其它男人近了身，毋宁死。

 

  小乔在片中的设定是妩而不媚，娇而不弱的，与周瑜的相处模式倾向于字面意义的“相敬如宾”，苏沐橙的表现不负所望地没让人出戏，从内到外都演绎很得神韵，先前与黄少天的一切肢体接触也都显得亲密而不逾越。

 

  小乔到底是大家出身的千金，年纪尚轻，猛然遭逢此等大变，惊惧之下掉两滴眼泪再寻常不过，然而苏沐橙连酝酿的意思都没有，干脆维持着戏中人的状态说：“刺客太帅，哭不出来，先进下一段。”

 

  喻文州让这句突如其来的赞美逗笑了场，他朝苏沐橙合了下掌，甩甩袖子，走到黄少天跟前：“那都督直接审吧。”

 

  “哎意思一下就行不用跪了……”黄少天想拦没拦住，无奈只能继续演刺客被拿下之后的情节，一手捏住喻文州下颌逼迫他抬头，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小人的身份无足轻重，大人只要知道小人带来的口信千真万确，就足够了。”喻文州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嘴角，淡漠神情中深藏着难以言喻的怨毒。

 

  噫，这个表情不要太带感，与其说让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更有践踏蹂躏一番的冲动啊。黄少天发觉自己不止有抖M那根弦，偶尔翻身做做S也很过瘾，可惜剧本不遂人愿，周瑜不好当着夫人的面杀人，刺客也很快咬破毒囊自尽，双方的对手戏仅止步于这一句，黄少天便回身安慰苏沐橙去了。

 

  “好了，没事了。”黄少天卸下她手中的“匕首”，与她颤抖的手交握，又是心疼又是不解地揽人入怀：“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个？”

 

  “初来丹阳时，你曾说这府中也非绝对安全。”苏沐橙看起来惊魂未定，却依旧顾盼生姿，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稍显赧然地别开视线道：“现下有了我们的孩儿，更要多一分心——周郎的话，我向来是放在心上的。”

 

  黄少天半晌无言，只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

 

  这一情境下，周瑜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对刺客所言半信半疑，十分忧心孙策的安危；另一方面，小乔陪伴他辗转往复一年有余，始终没过上什么安生日子，如今有了身孕都不忘带匕首防身，身为人夫，连最起码的安定都无法给予对方，难免愧疚自责。

 

  “匕首以后就不要带了，伤着自己怎么办？”黄少天无声叹息，抬手抚过苏沐橙面颊，“伯符那边恐生变故，我得去吴县走一趟，不会太久，你好生照顾自己，不要见生人，我会派人加强府内防范的，安心罢。”

 

  苏沐橙一度欲言又止，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场戏最终以周瑜疼惜地吻了吻小乔发鬓收尾，如黄少天之前所说，这都算不上什么亲密戏，他自然没什么放不开的，就算是正统的吻戏，真有工作需要的话，他也必然不会瞻前顾后、惦记喻文州是否在场。

 

  不过这一回只是试戏而已，他便很有风度地没有贴上去，凑近了像是那个意思，立即放开了搂着苏沐橙的手，嘴上却不肯饶人，老大不乐意地抱怨道：“行了行了，知道大小姐你不爱让我碰，这样总没问题吧？和我演戏就那么折磨？”

 

  苏沐橙瞬间切换回戏外没什么表情的脸：“如果你本人能稍微向戏里角色靠拢一下，我的感受会好很多。”

 

  黄少天仔细体味了一下这句话，不知走了哪条不寻常的脑回路，得出了这是在夸他演得好的结论，于是难得只是臭屁地笑了一下，没继续贫。

 

  这段时间内公共休息室中的人并不多，但也不止他们四个，在一旁暗自观察了半天的副导演朝把黄少天和苏沐橙招呼了过去，交流了几句建议。

 

  喻文州刚才友情客串完毕就回去和楚云秀闲聊了，正说到对苏沐橙的看法产生了一些改变：“……‘同期歌手里最会演戏的，演员里最会唱歌的，两栖艺人里颜值最高的’，是这么说的吧？像这种评价，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她的实力。”

 

  “是吧，我早就这么觉得了。”烟抽到半根，楚云秀忽觉没有烟友颇为无趣，就给掐了，“主要沐沐自己是‘不争’的性子，一开始说就想给叶修跑个龙套，跑出名堂来了也没想着再怎么往上爬，以她的条件，完全可以更红的。哎，说来说去咱们这行还是得炒，你也算是不爱刷存在感的，每次有了新作品，网上也都跟着炒一波新CP呢，还是你们大公司给力，老叶在这方面不着调了点。”

 

  “新CP”的诞生从来不单纯源于粉丝点火，背后多得是煽风的手，无论“王道”还是“邪教”，公司和片方都会适当做一些舆论引导，进而提升自家艺人的受关注度。喻文州成名多年，在宣传方式上已经不太需要暗中运作了，近些年多是被合作对象“捆绑”或是咖位同等的互利互益，昨天叶修微博评论里的抢糖混战就是后者的范例之一，喻文州睡前也跟着围观了一波，学习了不少新鲜的黑词，顺便收了好几页表情包。

 

  战斗机们的黑点千奇百怪，逻辑基本是驴唇强行对马嘴，有一条是说喻文州以前不怎么在社交媒体上“跳”，仿佛其他人和他组CP都像倒贴他了似的，直到泥里柯基横空出世，喜见万年盛世白莲一头扎进了黑土地之类云云，末了配了一张幼年柯基拼命跳起来抱人腿的动图，顿时萌翻一众吃瓜群众，也没人管你嘲的是谁了，下面都是排队求无水印图的，喻文州也觉得很可爱，存下来之后顺便抄送给了奋战在片场的黄老师。

 

  毁掉一个黑称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粉们当做爱称来喊，再加上一个每天用黑图当表情包的正主，时间长了黑子们就会发现自己和粉的界限都渐渐模糊了。黄少天在凌晨收工时惯例汇报粉丝的微博就这么有了配图，文字里没半个字和喻文州有关，却附带了喻文州发这张图给他的截屏，发糖水平已臻化境。

 

  不得不说叶修转移公众视线的目的达成得很顺利，评论掐到最后完全偏离了重点，叶粉和韩粉的战斗力在圈内本就是数一数二的，CP粉虽不少，势不两立的唯粉更多，还有一部分自我中心的CP粉疯起来连正主都骂，堪称一大奇景。针对韩、叶两人的火力不用说，喻文州一路看到睡意朦胧，最后竟分辨不出无辜受牵连的黄少天和惨遭天降黑锅的自己相比，谁被踩得更厉害一点——按照“红与黑”成正比例之说，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和黄少天已经红得不相上下了？

 

  “叶哥那一套剑走偏锋的路数未必行不通，沐橙从嘉世出来之后，没见资源比过去少了，新片能让她上大荧幕演女一，才是真正有分量的捧。”脑袋里冒着不相干的想法并不耽误喻文州和人聊天，“我以前还打听过一句，他说沐橙和嘉世走的是正常解约程序，后续来看也确实没受到波及——正常来说很困难的吧？这人对自己不大上心，对跟着他的几个还是可以的。”

 

  “这倒是，而且我们家沐沐自己高兴才是最重要的。”见黄少天和苏沐橙跟导演聊完回来，楚云秀随口补充道：“像黄少就是标准的正面典型了，一点弯路没走，出道一年能顶人家五年。”

 

  甭管夸他哪方面，黄少天都一听就来劲：“那是，论选大腿的眼光，纵观演艺圈，我自认无人能及。”

 

  “能让大腿回过来抱一下的，纵观演艺圈，也是独一无二的。”喻文州和他玩这套向来乐此不疲，在黄少天扑过来闹他之前，转移正经话题道：“丁导说什么了？”

 

  “意思大概是我太温柔了点？他原话是说‘感情可以再内敛克制一些，没有突出体现爱意的必要’，和褚导讲那个时代夫妻关系时说的差不多，但那么演不会显得很渣吗？”黄少天摇了摇头，“我觉得都督还是会疼爱女人的啊。”

 

  “那时候人和我们现在感情观差异很大，就不用说婚姻观了，都督当然不算渣的，有主公给你垫背呢。”喻文州对人物设定的适应力超强。

 

  “台词我还不熟，不然就让你现场‘渣’一段了。”楚云秀笑道，“不过还是挺容易理解的，那个年代女人没有社会地位，又和夫君没什么感情基础，崇拜要高于爱情，自家男人越顾着大业，反而越能安心吧。”

 

  苏沐橙轻叹了口气，说：“刚才丁导也是这么说，建议我在神态里多表达一些仰慕。”

 

  黄少天得意得尾巴快要翘上天了，“对对，这可是咱俩感情戏的精髓，为了尽快进入理想状态，平时也要多融入角色知道吗？”

 

  苏沐橙心平气和地笑了一下——如果配合她戏里和刺客对峙的动作，非常适合配字“说得好，我选择死亡”，她答道：“我怕会忍不住在戏里弑夫。”

 

  “喂喂喂至于吗？多大仇啊？我觉着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你不喜欢我哪里你告诉我，虽然我不会改的，但好歹让我长长见识对不对……”

 

  苏沐橙今天很给黄少天面子，和他进行了多次没有意义的对话，至此显然没有再搭理他的必要，转头和楚云秀聊最近一部新剧去了。

 

  “应该是没有哪里不喜欢的意思。”喻文州善解人意地给黄少天铺台阶下，见他还是小小地撇了下嘴，又勾了一下他手指说：“我也是哪里都喜欢的。”

 

  楚云秀：……‘没有哪里不喜欢’和‘哪里都喜欢’是可以同等并列的？这倒是真让我们旁人长见识了。

 

  黄少天感觉耳根子有点烧得慌，赶上喻文州偶尔有兴致和他在片场调两句情，也都是讲悄悄话，哪有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的。事出反常必有因，他转了转脑筋，笑嘻嘻地凑近喻文州耳边：“男神吃醋了？”

 

  “嗯。”喻文州大大方方地点了头，改成耳语道：“你有一下午时间可以考虑怎么补偿我。”

 

  “哈哈哈哈哈不然会怎么样？州州小朋友就不和你们家天天好了？”黄少天笑趴在喻文州肩头，感觉聚集在身上的目光多了些，他连忙坐直了身子，老神在在地换回正常音量：“咳，请主公安心，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该“解决方案”具体是什么内容就不得而知了，这仅仅是日常休息时经常发生的基情一幕，大多数人并不会放在心上——或许也有个别观察入微的人吧。

 

 

  方世镜在数日后返回片场，带回来了几条信息量不小的信息。首先胆敢泼wuli州州脏水的源头居然没找到，对方十分谨慎，方世镜暗中托人查了几个营销号所属公司的财务流水记录，也只摸到一个空壳账户，看起来像是首战失利后全线认怂，干脆隐遁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要求谭赋钧换角的疑似同一势力似乎撤下了施压的手，此事也随之不了了之，倒还算是个好消息；最后，在本次连环抹杀行动中唯一被一波带走的邓先生是必定没得翻身了，我们的好朋友韩文清老师以《峥嵘》全剧组最高片酬救场补位男二号，有望和客串的叶影帝来一回久违的同框，喜大普奔。

  

  没拍的戏暂且不多谈，披星戴月的《江东双雄》剧组效率依旧，目前的拍摄进展奇迹般地还能对得上最初的日程安排。而随着剧情推移，黄少天的武戏渐少，每天和武指老师打交道的时间都变成了向古琴老师讨教，没过多久，原定特写时要用的专业手替就失业了，剧组又多了一位想收关门弟子的老师。

 

  天才归天才，黄少天也确实有器乐演奏的底子在，只是临阵突击出来一门和西洋乐不沾边的古典民族乐器谈何容易，古琴很需要静下心来慢慢体会其韵，黄少天身边又有个没法让他“静心”的人——实际还是怕吵到更加辛苦的男神休息，在黄少天的坚持下，喻文州只好妥协和他分居了一段时间。

 

  另外，几场共同作战的戏拍完，两人几乎是两班倒的状态。哪怕没有这个“时间差”在，默契让他们拍戏时无须太多交流，戏外交流的机会又少了很多，导致喻文州好不容易见着黄少天一面，总有种难以言喻的恍惚感。

 

  人自然还是他的人，不会陌生，但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连叶修都半真半假地捅咕过黄少天几次，问他是不是快走火入魔了，然而每每都被威力不减的机关枪突突了回去，叶洞宾先生也就不再多嘴了。

 

  戏中剧情稳定推进，自历阳渡江，于牛渚营大败刘繇后，孙策的势力达到相对鼎盛的状态，却与刘繇部下笮融陷入往复拉锯的苦战，其中有一场史书中着重描写的战役，很有意思。

 

  孙策在一战中腿部中箭，被部下抬回营中，而笮融得到了误报，说孙策战死了，登时大喜过望，立即领兵强攻，孙策将计就计，派出小部队作诱饵假作溃败，待到笮融追兵深入圈套，亲率大军反扑，果然大获全胜。乘胜追击之时，孙策还命部下大喊：“孙郎如何？”一路震天撼地，惊得敌兵四散奔逃。

 

  古时“孙郎”、“周郎”都不是什么正式的称呼，但由于策瑜二人美名在外，虽有官位，民间爱戴他们，就乐意夸他俩帅，也是图个亲切，无论男女老幼都这么喊了，后来演变成敌方也莫名其妙随了这个俗，不过孙策自己来的这一出就颇为臭不要脸了，这个情景放到现代语境，大概就是我们主公领着几万大军追着残兵败将不放，还没完没了地集体放嘲讽：“孙大帅哥怎么样？就说牛不牛逼吧？笮融你丫还嘚不嘚瑟了？服不服给个话啊？”

 

  的确很体现人物性格就是了。

 

  同样在全盛状态的喻文州如同孙伯符一样开了挂，连武戏带马戏全部一条就咔，带得群演们喊“孙郎如何”时格外入戏，燃得整个剧组都鸡血上了头——除了角落里默默搓火球的黄少天。

 

  史书中没提这一战有周瑜什么事，剧本里自然少不了他的戏份。彼时与孙策异地作战的周瑜也得到了笮融那边的误报，吓得肝胆俱裂，马不停蹄赶过去，看到自家主公没什么事，着实又喜又怒，孙策赔着笑脸哄了半天也没哄好。

 

  周瑜指出孙策应当摆正自己身份地位，身先士卒也该有个度，话赶话说到孙策的父仇上，俩人便吵了一架，闹了个不欢而散。

 

  最后这一场戏喻文州和黄少天依然表现甚佳，两条就过了，然而下了戏两人却没像往日一样说笑，等到卸完妆一起往酒店走时，喻文州观察了好半天，试着唤了一声：“少天？”

 

  黄少天脚步一顿，隔了两秒才揉着太阳穴低应道：“嗯？”

 

  “……”别吓我好吗？估计是角色反差比较大的缘故，就是叶影帝，当年也没说这么吓人的。

 

  黄少天是换回了常服，但是走在他身侧的这个分明还是活生生的周公瑾，喻文州也是千古奇冤——这和谁怄气呢？孙策的锅我不背啊！

 

  “怎么了？”喻文州一沉默，黄少天也察觉到刚刚对恋人的态度不太像话了，立马把自己从繁杂的思绪中拔了出来，熟练地换上了笑模样，找补道：“不好意思亲爱的，我肯定不是冲着你，你懂的，嘿嘿。晚一点的时候，我去你房间找你吧？那个……也有戏里的一些处理想和你商量。”

 

  “好。”难为喻文州把脑子里的一万个“好”精简成了单字，黄少天后边那句补充解释真是不如不说，原本他还没太想到那上面去。

 

  一场尽情排解压力的欢愉势在必行——这是共识，而除了黄少天说的正事以外，喻文州还有更重要的事想做。

 

  前阵子每一夜都相拥而眠固然很幸福，冒一次玩一回“赴约而来”也挺有情趣的。喻文州提前把门卡给了黄少天，深夜时分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也没起来迎，只探过头和黄少天笑了一下。

 

  喻文州之前应该是正半躺在床上看剧本，浴袍半敞着，看上去刚洗完澡不久，黄少天离着五米开外都能闻得到他半湿的头发散发出来的香味，和不知什么时候新添的助眠香薰灯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简直沿着鼻息撩到了他心底。

 

  这让他把什么“戏里的一些处理”连着衣服一同甩在了地上，二话不说便扑了上去。

 

  别说情事，两人的上一个吻都要追溯到几天前了，此时的唇齿交缠几乎意图将对方吞噬，在床上折腾出来的动静一时不比颠鸾倒凤时小。半晌，各自染上了暧昧颜色的唇瓣意犹未尽地短暂分离，喻文州眼中满是将燃的欲望，在未平复的喘息中开了口——

 

  “少天，你唱个歌给我听好吗？”

 

  “……？？？”

 

  黄少天彻底傻眼，“裤脱看这”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了，回顾往昔，这绝对是他和喻文州在一起以来所见的最魔幻的一次水瓶脑发作。

  -Tbc-  →（六十六）